小東西並不可愛

除了頭痛和喉嚨痛外，我的手臂還是痛。手臂痛不是因為感冒，而是由3天前，抱著18磅的小東西到處走而來的。

這小東西是小學同學余先生的兒子，7個月，重18磅，胖嘟嘟的，加上單眼皮和只有額上長了一撮頭髮，活像一樽小佛。不過，那天中午看到他，沒有像5個月前活潑，是呆呆的、神智不清的樣子。他爸爸解釋，是剛起床，或者是可能因為兒子認不得父親，他對「生褓人」不活潑。

余先生在馬尼拉工作，只能每兩星期才回定一趟看兒子，而兒子每次都要個多小時後才能認出他。

這小東西還真是呆，被抱著動也不動。倒是我，抱者他，由落地鐵、上地鐵、到上茶樓，就換了不下50個姿勢。他實在是太重了，一直向下滑，每次當他爸接力時，我就得倚在手推車上喘氣。那推車不是給小東西坐的，而是給我們放手袋的，因為小東西不肯坐，一定是給縱壞了。

我記得我媽經常提起類似的故事。我小時候坐手推車也相當霸道，不準推車的人講話，集中力都得全在我身上。有次我媽與友人在公園推著我散步，兩個女人當然是要聊天了，但每當她們一出聲，我就嚎啕大哭，她們哄兩哄，我又笑了起來。幾次循環後，友人終於發現了：「頤頤好像不給我們說話呢！」

所以我想，小孩子都有這毛病！

抱著小孩子上街，就像溜狗，很容易給人搭訕。那天在地鐵裡短短20分鐘的車程，就分別有4個人上前逗小東西玩，然後向我問長問短。我也感到車上許多人的注意力，都在我和小東西身上，好不自然。說真的，我腳下兩寸高的高跟鞋，加一副吃力的樣子，那裡像一位母親嘛！

言歸正傳，經過那一趟後，我實在不願意再湊小孩子上街了。那天下午，我抄筆記和打字都有困難，手臂真是太酸了！

就像我之前在「契女」的文章中說過的，當母親實在是太偉大了。我那天只抱了小東西近45分鐘，之後上了茶樓，我就再不要抱他了。我真想像不到，要抱著一個小東西365天，直到他會走路，會是如何的苦況！余先生還說，他要趁兩兄還未結婚，他媽還有時間的時候，趕快再生一個！我想，真是難為了你妻子，經過懷胎十月、湊仔七月之後，再要來個懷胎十月？！再一次，我真的不敢想像！

剛才說起搭地鐵，又想起了另一件鉄事。

在今年新春期間，我一家人，與堂姊、堂兄嫂等幾行人，帶著侄女搭地鐵。這個細侄女，兩歲，像她爸，醜，還要是一個spoiled brad，極不可愛。我常說，醜不緊要，心地好還是有朋友的，但如果要又醜又討厭，那是神也不可赦免的罪！

那天，她走向等候列車排伍時，一手就推開站在前面、個子比她大的女孩。那個小女孩當然不服氣，正想「回禮」時，幸好我堂嫂（並不是侄女的媽，但把她視如己出）更快一步拉住侄女，並向那小女孩和小女孩的母親道歉，有驚無險。進入了車廂，這個被我堂嫂抱在手上的侄女，繼續活像隻猴子般，抓住那些扶手「飛來飛去」。我想，天呀，為何一點也不像女孩子，要是我是她媽，也真掉臉！

現在回想起來，還是心有餘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