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August 20

我變了師奶

轉了工後(其實已是7個半月前的事,但我總覺得仍是新工)我變了名符其實的師奶,抱著電視過日子,像要將前幾年未看的都看回本。新聞節目、奧運比賽當然有看,但看得更多的是劇集。晚間九點半檔、周末韓劇,全部都不放過。之前上街的日子是樂此不疲地麻煩妹妹替我錄影,近來更索性風塵僕僕趕回家追看劇集。老實說像「家好月圓」真不好看,大部份都是「搵戲黎做」、拖時間,但就是上了癮似的,欲罷不能。

6月出差到內地,晚上在酒店看了一集的《楚留香傳奇》,驚歎劇中的女角全都這麼有氣質、這麼古典、香港望塵莫及之餘,立即愛上了故事中的愛情情節。那一幕韓國美女秋瓷炫飾演的琳琅升著數十盏孔明燈,對F4朋友朱孝天飾演的楚留香說:「這麼多年來,我已習慣了一個人笑、一個人哭;一個人快樂、一個人留淚。」當下子,我失控了,泣下成雨。

回到家,不懂BT藝術的我,千叮萬囑爸爸到內地時,看看是否有《楚留香傳奇》的DVD賣,他也很上心的,幾周前給我買了回來。三隻DVD,才九蚊,不過是廣東話配音的。(這幾天上網看資料,才知道原來原劇中多個主角,即使是內地演員,也被重新配音,普通話的。所以扯開話題,我想這根本是內地文化,除了事後官員解釋的「為國家利益」的無恥之說,京奧開幕小女孩找人代唱是否並非這麼不可理喻呢?)

我也很有節制,3周下來還未看完。但上周末我的心情隨著劇情跌入了谷底,depress了整整兩天。琳琅和楚留香的愛情峰迴路轉,我一直暗自祈禱,千萬要大團圓結局,怎知兩人慘得不得了。天意愛弄人(是怎樣我不贅了,否則真的變師奶)。哭了一個晚上,第二天繼續depress,再重看最溫馨和最悲慟的那幾幕。到了第三天,劇情還是不停地在腦海重覆浮現,像中了毒似的,代入了琳琅和楚留香的失意之中,久久不能平靜。

好可怕,這是甚麼。

但主題曲《笑劍吟》真的好聽,詞填得也好。

Monday, August 4

社會規條究竟怎麼說?

昨日終於看了蝙蝠俠,是旺角百老匯早場。平時看電影總會儘量避開這間戲院,因為這間戲院的觀眾質素真的很差,差不多每次都是不愉快經歷,看戲時受到附近的觀眾談話滋擾,讓我不能專心欣賞電影。

昨天同樣的事情發生了。電影甫開幕,正後面兩個座位就發出了「沙沙」的膠袋聲音,而且一發不可收拾,應是兩位人兄正享用他們的早餐。電影初段,螢幕上,子彈在蝙蝠車身上反彈飛走,男人評論了一下,聲音是大,但聽不清楚內容。他的朋友就因為十分雀躍,聲音尖而鏗鏘;「嘩!好犀利呀,仲犀利過蜘蛛俠!…」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婦人,所以我心想:「真倒楣,白痴師奶!」

就這樣,師奶多次若無旁人地高調發出愚蠢評論。我是那種脾氣控制大腦的人,由於對後面傳來的聲音感到厭惡,每次她一出聲,我就無法專心看電影,幾次錯過情節,都要問坐身旁的妹妹。我想回頭叫她收聲,但椅背很高,這間影院的座位排間也闊,我又不想站起來大聲跟她說話,一副潑婦的樣子。我心裏也納悶,為何坐她旁邊的觀眾忍受得了?他們的滋擾不是更甚?

我忍不住再往後一瞪,噢。看到了他的面孔。座位上的原來並非我以為的師奶,而是一位患有輕度弱智的男孩。明白了。

你能叫一位弱智人士「收聲」嗎?

不能,不是因為他不懂,而是因為這是社會不容許的。

自問我對弱智人士沒有任何偏見,我以前也做過義工照顧弱智兒童。他們有絕對自由到電影院看電影,但「應不應」就是一個debatable issue。若換了是一個吵鬧的3歲小孩,我一定會叫他閉嘴,叫他父親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。但對弱勢社群,絕不可無禮貌。

這讓我想到另一個問題——老人家是否應該排隊。

自問我對老人家也挺有愛心的,我會讓座有需要時也會幫他們搬東西,但當有老人家若無其事搶著在我前面插隊時,(通常都是等巴士的時候,而真的老態龍鐘的另計),我就會覺得極其討厭。有一次我大聲對著我朋友說:「而家既老人家真係不用排隊架喎!」而前面正在入錢的老婆婆聽罷回頭憤恨地瞪我。她憑甚麼瞪我?她並不是那種頭髮花白彎腰拿拐杖的老婆婆,而是一位60來歲衣著光鮮的老婆婆。她瞪我,是憑她老?是覺得我目無尊長?我是否要逢老必敬呢?

我不是諷刺,我是真的不明白。

在這個社會上,很多規條都不是由法律去定的,而是從人的道德面去遵守的。做聲與不做聲,容忍與不容忍,一肚氣與不一肚氣,都不是我能選擇的。